《零点牌局》

零点十二分，雨越下越大。

阿杰的手指在牌堆上轻轻摩挲，扑克牌发出细微的沙沙声。窗外的雨帘中，路灯的光晕忽明忽暗，像是某种未知生物的眼睛。

他深吸一口气，酒精和雨水的气息混杂在一起。牌桌上的台灯发出昏黄的光，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
"再来一局。"阿杰轻声说，他的声音几乎被雨声淹没。

牌堆在指尖跳动，像是有了生命。阿杰的手指灵巧地分牌、洗牌、切牌，动作流畅得像是在演奏一首无声的乐曲。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，一下比一下快。

突然，一阵冷风从背后袭来，阿杰的后颈泛起一阵寒意。他猛地回头，什么都没有，但那股寒意却挥之不去。

"谁？"他低喝一声，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牌。

牌堆突然自己跳了起来，在空中翻飞，像是有了生命。阿杰的瞳孔猛地收缩，他看到一张张牌在空中旋转，划出优美的弧线。

"谁在玩我的牌？"一个清冷的女声突然响起。

阿杰的心跳漏了一拍，他缓缓转过头，看到一个穿白裙的女孩站在门口。月光从她身后透过来，将她的轮廓镀上一层银边。

但她的脚没有沾地。

阿杰的瞳孔猛地收缩，他看到女孩的脚踝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，鲜血顺着白裙流下，在地上蔓延成一朵诡异的花。

"还…我的牌…"女孩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，她的手向前伸，白皙的手指间沾着暗红的血迹。

牌堆突然停止了翻飞，一张张牌像是被磁铁吸引，缓缓向女孩飘去。阿杰看到女孩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，她的牙齿在月光下泛着不自然的白光。

"你…你是什么东西？"阿杰的声音有些发颤。

女孩没有回答，她缓缓抬起脚，鲜血从伤口处滴落，在地上画出奇怪的符号。阿杰看到那些符号像是有生命一般，在地上蠕动、扭曲。

突然，女孩的身体开始解体，鲜血、白裙、骨头，一切都在瞬间消失。但那副牌却稳稳地落在了地上，像是从未离开过。

阿杰的额头渗出冷汗，他颤抖着手捡起牌，却发现每一张牌都变得冰凉。他看到牌面上的花色在慢慢变化，像是有谁在用血在上面写字。

"谁…杀害了你？"阿杰突然问。

牌堆突然自己翻开，一张张牌上显现出模糊的影像。阿杰看到一个男人的影子，正在用刀刺入一个女孩的胸膛。女孩的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，而那个男人…赫然就是自己的邻居张明。

阿杰的瞳孔猛地收缩，他看到牌面上的影像越来越清晰，张明的样貌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。他记得张明前几天总是神神秘秘地出门，说自己要去"处理一些事情"。

"不…不可能…"阿杰喃喃自语，他看到牌面上的影像开始扭曲，像是要消失。

"帮我…找到…杀害…我的人…"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，阿杰猛地回头，但什么都没有。

他低头看向牌堆，发现最后一张牌上的影像正在慢慢消散。他快速将牌收好，站起身时，发现自己的腿已经不受控制地在发抖。

雨声中，似乎传来一声轻笑。